不愿被美国掌控,欧盟拟推数据保护新法争“数字主权”

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不久前公布了一项雄心勃勃的"资料策略"(data strategy),涉及AI法规以及欧盟《一般数据保护规范》(General Data Protection Regulation,GDPR)的后续 。除了公布一份强调"值得信赖"自动化的AI白皮书,并开放征求意见直到5月,欧盟今年稍晚还将公布命名为《数字服务法案》(Digital Services Act)的草案 。
欧盟委员会向来对于主张"数字主权"(digital sovereignty)──这被观察家视为某些国家迈向科技保护主义的更进一步──特别积极,其目标则是对准了美国科技巨擘如Google、Facebook 。欧盟已在2018年5月的开始实施GDPR,让消费者得以重新取得掌控制个人数据的权力;该法规要求大型科技业者必须要将来自欧盟用户的个人数据储存在欧洲 。
现在,欧盟主管机关试图更进一步提高瞄准Google与Facebook等平台营运商的法规严格程度──研拟中的《数字服务法案》,被预期将着重于营运商对于网络平台所承载之内容的潜在责任;对于这类责任,目前并没有明订规范 。欧盟产业委员会执委Thierry Breton曾表示,他期望今年底欧盟能决议是否针对网络平台实施更严格的规范 。
乐观主义者认为,最终版本的全面性数字数据隐私保护法规能在2021年底前出炉;但也有人指出欧盟推行GDPR所花的时间比预期要长,因此对于欧盟是否能在时间表内完成如此雄心勃勃的计划抱持怀疑态度 。总部位于英国的公共政策顾问公司Access Partnership分析师Matthew McDermott就表示,欧盟的速度向来很慢 。
Access Partnership在1月份公布了一项调查结果,警告这种对Facebook或Google等自觉为守门人的公司之抵制,可能导致"过度监管" 。该调查认为,《数字服务法案》期望聚焦于那些数字平台所需负担的责任,使得他们的利益受损,可能最后会伤害到那些规模较小、更敏捷的创新者──理由之一是法案中对于判断哪些内容是不道德或违法的程序之规定,会需要大量的人力,也就是成本很高 。
"问题不在于是否要让数字业者对他们用户的行为负责,而是哪些部分以及要到何种程度;"Access Partnership的McDermott补充指出,《数字服务法案》"不会使这些争议结束 。"
如同美国加州在1月3日开始实施《消费者隐私保护法》(California Consumer Privacy Act),其他各州正提案跟进,欧盟显然也是在推动相关的数据隐私保护标准 。不过Access Partnership总经理Greg Francis表示,欧盟推动消费者隐私保护的结果,会是"创造出一个多头马车(multiplicity)标准的模板 。"
在此同时,欧盟为5亿公民主张数字主权的行动,被消极的支持者认为是针对Google等巨擘的科技保护主义 。"保护主义要在有东西可以保护的时候才有用,"Francis表示,如果欧盟继续追求数字主权,以目前他们在该领域的竞争地位来说反而会是个笑话 。
包括法国总统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在内的其他人,则认为对于数字平台巨擘应采取轻度监管的中庸之道,他称之为"智能监管"(smart regulation) 。"我们确实需要监督,"马克龙最近参加一场讨论数字隐私权的座谈会时指出,"智能监管"不只是要考虑为那些庞大的"既得利益者"制定规范,还有其他所有市场上的业者 。
"我们需要为我们的民众进行监管,因为当我们谈到数据,就是在谈隐私,确保他们的隐私受到保护绝对重要;"马克龙指出,他赞成与所有相关业者持续对话,以此做为"优化创新同时对想要监管的对象进行监管"的框架,如果这种策略执行成功,他认为隐私权规范最终可望是透过为新进者打造一个公平竞争环境的方式,成为创新的助力 。
举例来说,GDPR终究还是被Facebook采纳,并成为一个全球性的标准;马克龙表示:"我认为这就是一个让很多新创公司、新进者都接受的新规范与监管方式,"并因此提升了他们与美国或中国科技巨擘竞争的地位 。欧盟委员会的Breton在日前于德国慕尼黑安全会议(Munich Security Conference)与Facebook首席执行官Mark Zuckerberg会晤之后也表示,社交媒体巨擘需要适应欧洲的隐私权标准,而不是反过来 。
这些主张试图扫除过度监管或是科技保护主义的疑虑,但是Access Partnership的Francis却认为,马克隆的策略缺乏想象力,虽然想为欧盟科技业者带来生机,却未经深思熟虑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