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疏 庄子是首位阐述残障思想的哲学家吗( 二 )


正如庄子所说:“大德无形”。庄子是一个想象力丰富、创造力强、思维灵活的作家,他有着同样的写作精神。后来,他讽刺地修改了孔子的观点,成为庄子观点的代言人,这并不奇怪。这位孔子说,他要去拜维吾尔族的王千为师,因为他“不能从事物的同一面看到任何失去的东西,所以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断了一只脚。”辩护人早在今天的认识论者之前就看出,异同取决于立场:“从万物的不同侧面看,肝胆相照,远至楚、岳;但从同一个角度来看,一切都是一样的。”简而言之,“残疾”是“邪恶”的常识性假设,只有当我们将我们狭隘的历史偶然价值投射到整个宇宙时,才有意义。
对这种批评的回应之一是残疾之所以是“恶”不仅仅因为它们破坏了宇宙客观的目的论结构,而且因为它们效率极差。与正常人相比,那些“形体残疾者”简单地丧失了正常功能,更不容易实现目标。这很容易导致我们得出结论,消灭畸形残疾者不仅对社会好而且对残疾人本身也好。
今天的技术似乎让我们更容易做到这一切。随着遗传性疾病筛查技术和用于去除疾病基因的Crispr基因编辑系统的编辑技术的出现,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我们可能能够设计人体的时代。不久之后,美国家庭的新常态可能会依赖设计师来制造婴儿。我们可能正在接近一个同质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疾病都可以被消除,所有的人都在身体和精神上和谐地生活。很多人可能会认为这一定是乌托邦,一个“美丽的新世界”。
这个论证的诱惑性显示出工具理性霸权的危险——人们会发现这种理性是实现特定目标的最有效方法。这是智慧的重要方面,但它也携带着诱惑,尤其是在将理性贬低为目标手段效率问题的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在某些情况下,目标手段效率就会造成不适当的、和不人道的评判标准。
想象我们已经超越了这个陷阱,这很好,但我们没有。在很大程度上,我们仍然被困在这个陷阱里。为残疾人争取权益的活动家、作家阿里·尼尔曼认为,当3月份新冠肺炎疫情开始瘫痪美国医疗救助能力时,一些州提倡的治疗分离指导原则,实际上意味着不如放弃帮助残疾人,因为维持他们的生存需要更多的资源。尼尔曼写道,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生命都有相同价值的基本原则将在追求效率的幌子下被完全牺牲。
在这篇短文中,我们并没有抛弃庄子之外的所有哲学的意思。大哲学家孔子的言论表现出他对盲人乐师的敬意和志趣相投。后来的儒家传统也包括振奋人心的谆谆告诫,比如“天底下无论是衰老龙锺或有残疾的人、孤苦无依之人或鳏夫寡妇,都是我困苦而无处诉说的兄弟。”
读过新约的人会发现,这是耶稣基督教导的核心价值。事实上,亚伯拉罕传统中的许多人物和机构在关爱残疾人方面一直走在前列,他们只是求助于贝拉的图式观,即人类的终极价值在于他们看不见的灵魂,而不在于他们的偶然和身体特征。
但是,在疾病泛滥猖獗、贫富差距严重的当今时代,鉴于我们将平等对待他人、热心关爱他人延伸到家庭之外的根本义务,我们认为庄子应该成为重要的、眼光深邃的精神导师,或许你可以称其为前来挑战我们有关幸福和健康的传统观念道家牛虻。在美国残障法案通过三十周年纪念日即将到来的时候,这位中国古代道家思想家提醒我们认识到定义和确定残疾的是社会物质条件。我们有能力改变这些物质条件,我们也有能力改变残疾人的定义本身。
作者简介:
约翰·阿尔特曼,《流行文化与哲学》丛书的撰稿人,经常撰写面向大众的哲学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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